風幽飛到這片水域時,本是來捕獵的。
這片區域浮獸甚多,還有很多暗沼毒瘴,一般不會有人來這裡。
他是鷹族最強的戰士,浮春谷歷代最年輕的守護神,一隻稀有的金雕。
它展翅可達4米,俯衝下來,利爪可以一次撕碎三頭雄獅。
自他接手浮春谷以來,幾乎沒有獸人敢踏入他的領地,在他的領地生事。
呦,這下看見了一個偷偷摸進谷里的小賊。
鷹族性子冷淡,意志剛毅,耐得住寂寞,大多結偶交配都很晚。風幽剛成年不久,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年紀,可卻對結偶沒有多大興趣。
族長也說過,鷹族要多留幾年在風中搏殺中歷練,不要過早把自己拴在雌性身邊。
風幽對此很認同,還有什麼比翱翔伏擊,廝殺變強更讓人心動呢?
直到那個雌性,像一條人魚一般從水裡鑽出來。
她黑色的長髮甩出一條彎月般的弧線,微亮的天色讓她的身體曲線更加明顯,瑩白的身體堪稱上好的美玉。
頭髮濕漉漉的擰成一股披在胸前,風幽從這一側只能看見背影,整個人輪廓有些纖弱,但還是能看見肌肉的線條,緊實又漂亮,再往下是過於纖細的腰線,手臂間擠出的弧線是……
風幽趕緊掉頭,鷹族大多驕傲,不做那些陸獸的粗鄙行為,這一眼已經很失禮了。
可還沒飛多遠就聽到她一聲驚呼,不好!
剛剛元珈羅洗了平生最舒服的一個澡,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着清爽。頭髮油成了一坨,好在包里還有洗漱包。
想着這可能是飲用水源,她默默趴在岸邊刷了個牙,洗了個頭,感覺靈魂都被洗滌乾淨了。
「一會兒那頭大尾巴狼回來,肯定認不出我。」元珈羅正暗爽着,想着一會兒狠狠驚艷一下那頭直男狼。
她上岸來穿衣服,逃出來的時候外套被火燎了好幾個大洞,還被灌木叢的倒刺掛的一縷一縷的,肯定沒用了。好在剛剛洗的內衣和背心曬在風口都有些半幹了,褲子也不能倖免只剩了半截,索性撕成短褲吧。
剛穿戴整齊,就聽到背後呲呲的聲音,珈羅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來了,是蛇!
她深吸一口氣,往前一個飛扑打了幾個滾後在小溪邊停下來,就看到眼前一條顏色鮮紅的三角頭蛇陰森的看着它。
還沒等她想出對策,大腿就被咬了,原來背後還有一條!
肌肉被注入了毒素,瞬間就麻痹了,但那種冰冷一下子蔓延開來。
那兩條蛇還沒有放棄,靜悄悄的滑了過來,元珈羅正準備摸背包里的刀,結果被從天而降的一隻巨鷹嚇了一大跳。
那鷹迅猛如閃電,抓起那兩條水蛇騰空而起,像有私仇一般撕扯,瞬間水蛇就被撕的粉碎,屍體從高空拋了下來,死相非常難看。
「謝謝,我……」,元珈羅覺得十分陰冷往後仰倒過去。
意識開始模糊,恍惚中似乎看到那頭大尾巴狼在向她奔來,一下子把她接住,然後一臉鄙夷道,你傻不傻,不是讓你等我嗎?
昭趕到的時候,就只看見元珈羅的一件爛外套被丟在溪邊,卻完全不見她的蹤影,周圍也沒有留下別的痕迹。
想喚她的名字,卻發現朝夕相處,自己居然一無所知。
「喂!」昭大吼了一聲,四平八荒驚起一片鳥羽,卻沒有迴音。驚慌和絕望像一匹暗影巨獸籠罩着他,密林平原上久久回蕩着銀狼倉惶的怒吼聲。
元珈羅醒來,身處一間很精簡乾淨的樹屋,她腿雖然沒有很痛,但還是麻痹,傷口很清爽,看來已經被悉心處理了。
轉頭卻看到一個長着犄角,頭髮卷卷的婦人守在旁邊,看她轉醒一臉欣喜道,「你終於醒了!鷹神大人還從沒帶回過雌性,你醒了他一定很高興,我去請他來!」
元珈羅腦子還有點混沌,鷹神是誰?是那天救我的那頭巨鷹?
半晌,樹屋外有人走近,元珈羅坐起身側頭一看,是一個修長的背影。背型寬闊,臂膀堅實,窄腰翹臀,那一雙筆直修長有力的腿實在是神作。
「是您救了我嗎?」見他遲遲沒有進來,元珈羅禮貌的問道。
「我可以進來嗎?」他聲線十分悅耳,撩人的低音簡直是直擊少女心思的迫擊炮。
「當然!」和大尾巴狼不同,這個獸人太有禮節了,元珈羅有些局促起來。
那獸人轉過身走進來,那是一個氣質清冷,非常年輕的獸人。
皮膚亮白如瓷,一頭烏黑髮亮的短髮,劉海斜斜碎碎的遮住英氣的眉,一雙墨色的眼睛堅定有力,朗朗如月,英挺精緻的鼻樑,再加上緊抿的薄唇形成的那一道倔強的唇線。
啊啊啊,這少年簡直是高嶺之花,禁慾系的天花板!
風幽走近之後,元珈羅再次感嘆,這少年真是美型的不像話,周身還帶着一股清風般的颯爽暗香。
「太感謝您了,鷹神大人。」元珈羅盡量乖順些,看不出他的態度,禮貌點總是沒錯的。
她尷尬的摸了摸鼻尖,不好意思的開口道,「昨天我和我的朋友失散了,就在您救我的那條小溪。我們遇上了點麻煩,實屬無奈才會闖進您的領地,真是抱歉。」
「但是您可不可以送我回小溪邊去找他,他是一頭銀色的狼,右腿有傷,臉上有青斑一樣的胎記,背後還有一條很長的疤痕……」
元珈羅看那少年並沒有回他,想到自己還欠着人家醫藥費,再提要求確實有點沒臉沒皮,趕忙說,「您放心,等我找到我的朋友,我欠您的我一定會還,連本帶利絕不虧您。」
風幽看她迫切想離開的樣子,想起樹屋前凱恩眉飛色舞說的那話:有哪個雌性是見了我們風幽大人不會心動的,您救了她,她醒了肯定是要巴巴的以身相許。
鷹族的人在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上果然都不太靠譜,風幽覺得有點好笑。
「他是你的配偶?」風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,反問道。
「當然不是,我們只是朋友!」元珈羅極忙否認,心裏卻有些怪怪的,「我必須找到他,您能幫幫我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