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路口兒,這會兒已經聚集了不少人。
晨跑的,買菜的,買早餐的,甚至還有個老頭兒推着一輛嬰兒車,使勁兒的往人群裏面擠。
嬰兒車裡的小屁孩兒也瞪大了眼睛,滿眼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人。
八卦,是深入每一個國人骨子裡的精神。
畢竟打幾千年前開始,看戲都得花錢的。
碰上不花錢的熱鬧,你要是不湊一下,那不就虧了么。
楚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從那群大爺大媽中間殺出一條血路。
一輛整個頭部已經撞變形的桑塔納,一個躺在血泊里,身體同樣變形了的中年男人。
周圍散落着不少的汽車零件兒。
「嘖嘖嘖,太慘了!」一個大爺惋惜的搖搖頭,往嘴裏塞了一顆花生米。
「誰說不是呢,哎,年輕輕的,說沒就沒了!」一個老太太坐在小馬紮上,一邊摘菜一邊說道。
旁邊一個端着米粉的老頭兒就有點過分了,這麼血腥的案發現場,他米粉還吸溜的那麼大聲。
「哎哎哎!各位老鄉,各位老鄉,麻煩你們往後退!這是事故現場,希望你們配合一下。」一個年輕警察大聲說道。
楚南條件反射的說道:「大爺,大媽,你們往後退退!辦案呢,血刺呼啦的沒啥看的。」
「你也往後退。」
「我?」楚南一臉吃驚的指着自己。
「對,就你,沒看見你已經越過警戒線了么?。手上的煎餅拿好,都快掉地上了。年輕輕的,還挺愛湊熱鬧。」年輕警察很嫌棄的看着楚南。
楚南尷尬的笑笑,趕緊回到警戒線外面。
他這會兒才想起來,自己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還未辦理入職的新人。
幾個警察正在現場仔細的觀察着各種蛛絲馬跡。
楚南的眼睛飛快的掃過現場。
死者,車輛,環境,監控…
一個中年警察和一個中年交警站在一旁小聲的攀談着。
「張隊,這麼早麻煩你了。」領頭兒的中年交警一臉歉意的笑着。
中年警察跟他握了握手,苦笑着說道:「劉隊,你這話說的,你願意一大早碰到這事兒?
現場什麼情況?司機喝酒了么?」
「沒有。」中年交警搖搖頭,「從現場來看,沒有什麼疑點。
司機沒喝酒,沒毒駕。初步判斷是超速駕駛引起的惡**通事故。」
中年警察點點頭,「恩,跟我們的現場勘查結果基本上一致。不過我們還是得把肇事司機帶回去走個程序。
那個誰,小張,跟交通口的兄弟們交接一下,在事故認定書上籤個字咱們就撤。
一會兒就是早高峰,讓交通口的兄弟趕緊打掃現場。」
「等一下!」
楚南扯着嗓子吼了一聲。
張隊一臉疑惑的盯着楚南,開口問道:「小夥子,你有事兒?」
「現場不能打掃!這不是交通肇事,這是謀殺!」
楚南這句話,讓所有人都愣在當場。
張隊臉色一緊,指着楚南說道:「小夥子,你過來一下。」
楚南跨過封鎖線,來到幾個警察面前。
「你好同志,我是林川市南區分局刑偵大隊的張正,你怎麼知道這是謀殺?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」張正一臉嚴肅的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