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方洲一定要回家看看這件事,玄夜阻止不了。
「你信不信一回家就被官府的人抓了?」
「你不是會飛嗎?」方洲斜着眼睛望他,「你帶我回去。」
「你太重了,我背不動。」玄夜沒好氣地說,他拍了拍肚子:「我還沒吃呢。」
「我的車子呢?」方洲問。
玄夜瞪他:「那種情況下誰還管你的車子?」
方洲跳起來:「那是我的全部財產。」
「好吧好吧。」玄夜的黑眼睛凝視着他,微微搖頭嘆氣:「誰讓我攤上的是你呢。」
騎在玄夜背上,方洲飛到了空中,他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房屋,整個洛陽城就在他的身下,他不由興奮地大叫起來。
拍了拍玄夜的背,方洲道:「往我的攤位飛,飛到豆腐西施頭上去。」
玄夜不理他,只是快速盤旋着,扑打着翅膀往他的家飛去。
幸好天色已暗,否則洛陽城的人若看到一隻白色大鳥上馱着一個人飛來,定會引來轟動。
在院前停下,玄夜身子縮小,變成一隻小鳥,方洲見了指着他道:「你就是那啄我的鳥。」
玄夜雙腳併攏,在院子里跳了幾步,歪着腦袋朝着屋子的方向。
方洲朝屋子看去,卻見兩個衙役坐在他的桌前,眼神冷冷地望着他,而屋裡卻是一片狼藉,明顯是被翻動過了。
奶奶的。
方洲口裡罵著,幾步踏了進去。
兩個衙役見他進來,也不起身,只是對他着看。
「看什麼看?」方洲說道,「將我家翻得這麼亂。」
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碎的瓦罐,衝著他們道:「要賠我。」
其中一個衙役道:「那你就是方洲了?」
「我就是方洲,方洲就是我。」
兩個衙役站了起來,手搭在腰裡的刀柄上,朝他走了過來。
「咋地?」方洲不由握緊了拳頭,看來真是要抓我了。
一個衙役道:「殺人償命。」
方洲聽了,心中暗叫不好,看來真的把豆腐西施給打死了。
是要跟着他們走,還是要逃走?跟他們走肯定要被砍頭,但逃走,以後再也不能回來了。
他往院中瞥去,玄夜仍在蹦蹦跳跳,兩個衙役已經近身,其中一個將手搭在他的肩上,作勢就要將手扭到身後去。
「兩位官爺,跟你們回去會怎麼樣?」方洲小心翼翼地問。
「還能怎樣?砍頭。」衙役說著,將他兩手扭住反轉到背後。
方洲腦袋轟地一聲,完了,這回可真要腦袋落地了。
還沒反應,兩人就將他推到院中,要往官府去。
剛到院子里,一隻鳥就飛了過來,尖尖的嘴就往其中一人眼睛上啄去,他捂着眼睛大叫,鬆了抓方洲的手。
另一人去抓鳥,鳥飛起又撲下來啄他,方洲一看,知是玄夜幫他,現在也只能逃跑了。回不了家固然不好,但總比砍了頭強。
他往外跑去,只聽得院子里兩個衙役的慘叫,他不敢回頭,只一個勁地往建春門跑去。
此刻,城門已經關了,洛陽城一到晚上要宵禁,他一個人在街上跑着,太顯眼了。前面立即有巡邏的官兵喝道:「什麼人?敢在街上閒蕩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