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後。
瀧之國,命之咖喱屋外。
一破衣爛衫的紫發小孩面容獃滯的坐在門前,咽着口水,他的雙腿不正常的蜷縮,只能用手挪着動彈,黑乎乎的臉唯有紅色的眼睛惹人注目。
卯月走過女孩旁邊,從寬大的袖子中翻出來一張照片,和眼前破舊的咖喱屋的對比了一下。
確定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後,卯月嘆息的看了一眼門口坐着的小孩,在他沒有波瀾的目光中,扶了扶斗笠後走了進去。
瀧之國已經有難民了嗎?卯月跨過門檻後搖了搖頭,她也只是一個窮酸的打手而已。
指不定誰可憐誰呢。
屋內陳設簡單,只有一張長桌,前後擺放着四個椅子,不過出乎意料的很乾凈。
「歡迎光臨命之咖喱屋,客人您是來吃飯的嗎?」
在卯月打量屋內設施的時,被一聲招呼吸引了目光。
招呼卯月的是一個帶着橙色頭巾的矮小婦人,她走到卯月面前,仰着頭看着被白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卯月,隱隱感覺有些不安。
是這個地方沒錯了,所以這個矮小婦人應該是,山椒姐姐?
山椒大嬸還差不多吧?
卯月暗自點了點頭。
雖然年紀不對,但人還是對上了,這就是她的任務目標。
不過看門口小孩咽口水的表情,卯月遲疑了一下,剛準備袖子里掏出的一張催債單據,又被她悄悄塞了回去。
卯月對着詢問的山椒大嬸說了聲是,找了個椅子坐下來。
事到如此,先吃飯吧。
窮酸的卯月準備先蹭一頓飯。
反正到時候直接從債務里扣除,就當是老闆報銷餐補了。
白嫖果然使人快樂啊。
蕪湖。
「幸子——幸子——快來招呼客人。」
咖喱屋內,矮小的山椒大嬸朝着隔間內中氣十足的喊道。
「知道了!」
不耐煩的聲音過後,一個擰巴着臉,約有十二三歲小男孩跑了出來,山椒大嬸把手裡的抹布遞給了他,小聲叮囑什麼。
還有孩子?情報里沒有說啊,卯月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「客人請稍等。」
因為隔着白紗,所以山椒大嬸沒有看見卯月皺着的眉頭。她叮囑完幸子後,摸了摸幸子的腦袋,準備去做咖喱飯。
看着幸子踩着凳子熟練的用抹布擦着卯月面前的桌子,卯月一陣沉默。
待會先來文的好了,反正這個債總得討,原因是卯月的組織不發工資,只能在任務里抽成,所以再不完成這個討債任務她就要窮死了。
重生之我在忍界當苦逼。
卯月摸了摸乾癟的錢包,簡直要被自己窮笑了。
「先來三碗吧。」捏緊袖口裡的錢包後,卯月故作鎮定的說道。
震驚在咖喱屋內響了起來。
「很辣的哦!你吃的了嗎?」幸子的臉更擰巴了,他似乎被卯月的話嚇到了,大聲發問。
你不會沒聽說過命之咖喱的威力吧?幸子臉上寫滿了這個表情。
卯月嘴角一陣抽動,對着看不起自己吃辣實力的小鬼挑了挑眉。
辣?呵呵,小小咖喱飯,可曾聽聞鬼椒面?
「兩碗辣度要最高,一碗正常!」
「好的客人!」山椒大嬸在廚房回答,她聲音更大了,言語間透露着欣喜,似乎是在自傲卯月對她廚藝的認可。
……
幾分鐘後,一聲巨響。
卯月不省人事的被辣倒在地上,斗笠扣在腦袋上,她用雙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,白紗下,辣成紅色的臉上顯得猙獰,嘴角吐着血紅的咖喱沫子。
飯碗,椅子都摔了一地。
靠?什麼黑店,給洒家下毒?卯月恍惚中想着。
一股劇烈的痛感直衝腦門。
卯月的腦袋好像被銅鐘撞了一下,轟的一聲後,兩眼一黑,逐漸失去意識。
……
恆久的黑暗,混沌一般黑色迷霧充斥在的天地之內緩慢運轉流動,在一片寂靜中,卯月掐着自己的嗓子睜開了眼睛。
發現嗓子不嗆了以後,卯月揉了一下眼睛,這是哪兒啊?我又死了?
隨着她思維的轉動,混沌的黑色迷霧逐漸消退了,面前的世界變成一片白色。
突然,在卯月還沒適應過來明暗變化的眼裡,闖入一座純黑的高大石碑。
什麼情況?
卯月被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摸刀卻抓了一個空,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,帶着審視打量起身前高大的石碑。
這個如同夜一樣黑的發亮的劍型石碑,紋理光滑細膩,充滿了科技感,像是把所有黑色迷霧都吸收了進去一樣。
等等,這上面好像還刻着字啊?
卯月眯着眼睛,疑惑的輕聲念道:「認可是對一個人最大的肯定,真誠才是唯一的必殺技。」
還整的挺正能量。
真誠算什麼必殺技,殺死自己的必殺技嗎?
這是生死簿吧?也不對啊。
……
卯月毫無形象的蹲下來,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的同時,一道模糊的叫喊聲在石碑空間中回蕩起來:「客人醒醒,你可千萬別死啊!」
卯月眼睛一亮。
原來是做夢啊。
雖然重活一世依舊很窮,但她還是比較惜命的。
於是。
一陣天旋地轉後,卯月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摸了摸掉在身邊的長刀。
原來我沒死,真是做夢啊。
呼!刀也還在!
這下放心了。
不過嗓子依舊跟火燒了一樣,耳朵裏面嗡嗡作響,腦門生疼。
討個債怎麼還遇上黑店了?到底是才是壞人啊?
卯月捂着腦門,任由山椒大嬸和幸子扶着站了起來,看着面前一臉擔心山椒大嬸,卯月冷笑一聲,掙脫開來。
還跟我裝?
卯月坐在椅子上俯下身子,從斗笠中對着山椒大嬸的耳邊發出陰森森的冷笑,怒極反笑道:「老闆娘,你挺會玩啊?!」因為嗓子太痛了導致聲音有些變形,顯得有些沙啞。
山椒大嬸滿臉問號,旁邊的幸子看着被迫害妄想症發作的卯月也是一陣無語,這人是被辣傻了嗎?
不過他倆不知道卯月是來討債的。
將計就計。
卯月正巧不知道待會該怎麼開場呢,這機會不是送上門了嗎?
你都毒害我了,這下我欺負你可沒有心理負擔了啊。